无奈 家人逼我做别人情妇(2)

编辑:东方女性2010-12-17 00:03亲情友情
字体:
浏览:252次

  我终于明白了二奶的含义

  我还是要逃,一回到深圳我就收拾行李!高明递过来一张汇款单,收款人是我父亲,金额是三万。在家乡,三万块钱修一座二层小楼是没问题了。我狠狠勒紧行李上的绳子:“我会还给你的。”高明叹了口气,又说:“你三妹不想念书了,我答应让她到我们公司做前台,她明后天就到了。”我不得不停手。我恨恨地看着他:“为什么要这么做?我不想做二奶,你明白吗?你用亲人捆住我,太卑鄙了。”他抱住我,说:“丽娜,这全都是因为我爱你啊。”这次我一点都不感动,一个喜欢撒谎的人,他的真心我猜不透。

  为了更好地控制我,高明让三妹和我们住在一起。为了不在她面前露出破绽,我尽力对高明装出很亲热的样子。我非常不甘心,开始研究报纸上的招聘信息。在高明回家之前,我会尽快从人才市场赶回家,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。但高明何等精明!他指着我鞋上的泥说:“今早九点多下过雨,那时你应该在家里。你去了哪里?”好精明的男人!我干脆地告诉他:“我去了人才市场,找工作!”

  他没说什么,却控制了我的零用钱,不让我有多余的钱可支配。而我的积蓄,上次回家已经留给了上大学的二妹,我不得不仰仗着他生活。

  高明大概对我父母讲了些什么,父母打电话过来劝我:“深圳那么乱,你不要想着出去工作,要把高明照顾好,不然他的心就野了。再说还有三妹,她年龄还小,你要尽到做大姐的责任......”眼泪在我眼眶里打转:你们的女儿正在做二奶!

  也许父母怕我执意去找工作,2002年元月,他们干脆把弟弟也派了过来。我在客厅里给他搭了一张床。

  弟弟是家里惟一的男孩,从小娇生惯养,好吃懒做,整天躺在床上没完没了地看电视,从不提找工作的事情。高明大概没想过这一点,弟弟呆的时间越久,他的脸色越难看,每天下班钻到房里不出来。他迁怒于我:“我养活你就够了,凭什么你们一家子都要我来养!”我说:“分手吧!”,高明瞪大了眼:“丽娜,你要搞清楚,现在是我在养着你。如果我明天让你滚蛋,你连租房子的钱都没有!看你一大家子人睡到哪里去。”我愣住了。那一刻,我明白了二奶的含义,我想哭,可是哭不出来。

  亲爱的家人原来早就知道我是个二奶

  第二天一大早,我把弟弟叫起来,让他自己出去找工作。叫了好几遍,弟弟无动于衷,我火了,对着弟弟说:“你再这样下去,我一辈子都被你毁了,害人精!”弟弟烦了,口不择言:“我害人精,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!不过是个二......”三妹捂住了他的嘴,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房间。一刹那间,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呆呆地看着陌生的弟弟和妹妹。

  三妹神色怪异地关上房门,小声地责备着弟弟:“大姐也够不容易了,没有她,哪有咱家的今天!我上班不久就知道姐姐是二奶,但我从来都不说,只要他对咱家好,这有什么啊!你来之前,爸妈不是交代过吗?千万不要大姐面前揭她的痛处!你怎么这么不懂事!”

  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整个人软趴趴地瘫倒在墙角。原来,我亲爱的家人早就知道我是二奶;原来,我亲爱的家人并不在意我在做什么,他们在意的是我该怎样紧紧地攀附上“摇钱树”!

  足足有两天,我绝望地躺倒在床上,不吃也不喝。弟弟讪讪地总想道歉,我装作没看见。二十多岁的人,难道要做一辈子的二奶吗?我挣扎着爬起来,即使月薪500元的工作,我也要去做。

  高明见拦不住我,只好由我去。那几天我在深圳的大街小巷疯转,试图找到一份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工作。正当我以为可以振动久未飞翔的翅膀时,一阵呕吐结束了我的梦想。我踉踉跄跄地走进一家诊所,发现自己怀孕了。

  高明喜不自胜,抱住我恳求说,香港人讲究传宗接代,如果我能生个男孩,他就一定和妻子离婚,马上和我结婚。这个男人不再值得我爱,但我确实渴望一份真切的婚姻,一个真实的未来。再说,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,真的要打掉他,我也舍不得。

  也许这是上天的嘲讽,让我这个最看不起二奶的人生就做二奶的命!

  也许我连二奶也做不成了吧

  2002年10月,我在一个私人诊所生下了儿子。二奶的孩子,生下来就是“黑孩子”。高明很喜欢,但却再也不提结婚之事,我又被他骗了。

  2003年春节一过,我又开始出去找工作。这次我舍弃了面子,求熟人介绍进了一家超市上班。三年没有工作过,手脚变得迟钝起来,顾客的问题我一问三不知。在同事的白眼和嘲笑中,我笨拙地重温着生存最基本的技能。经过一个多月的苦练,我开始游刃有余了,自由的气息扑鼻而来。在这个关头,儿子却病了,一天到晚咳嗽个不停。到市儿童医院一检查,医生说他免疫力低下,继续咳下去,极有可能转成肺炎。我吓坏了,请了长假到医院陪孩子。在花了近万元医药费后,儿子的病好了,我的工作也泡了汤。我不得不再次屈从做二奶的命运。

  2003年5月,由于香港经济不景气,高明公司的效益也变得差起来,总公司把他调回到香港总部,他的时间安排反了过来,每周呆在香港,周末才过来跟我相会。看得出来,他在乎的只是宝贝儿子,和我基本无话可说。

  香港的消费水平很高,高明调回香港总部后,经济压力大了许多,每月最多只能给我打4000元过来。这4000元,要养孩子、付房租水电、保姆工资,还要给父母寄钱回家......一个月下来,所剩无几。我已无路可走,只能硬撑着,如果高明这时放弃了我们母子,我们将陷入绝境中。

  思前想后,我还是不想屈从命运。我报名去学电脑,初、中、高级三班连着报,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所有的东西。谁知就在初级班即将结业、我又看到一线希望的时候,母亲脑血管硬化,一定要我回去一趟。没办法,我只得放弃了学习。高明给了我8000块钱,我带着孩子回了老家。在家不到一个月,我带的8000元钱,加上4000块的私房钱,都花了个精光。等到母亲病情稳定,囊中羞涩的我赶快逃也似的回到了深圳,回到做二奶的命运中。

  我从未如此深切地感到钱的重要性。儿子的花费越来越大,光是奶粉一个月就要近千元;弟弟和妹妹丝毫不体谅我的难处,仿佛我是他们的免费银行,总是三百五百地要钱;家里的一切人情来往,父母也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我寄钱回去。我不敢不给他们,一个二奶剩下的最后的一点自尊就是“钱”!

  现在的我毫无独自生存的能力,每次路过万佳商场,看着那些忙碌的女孩子,我都忍不住悲从中来。一只被养在笼中的雀鸟,即使主人愿意放飞,它也扇不动翅膀,主人的施舍是它的一切。

  2003年9月,高明香港的老婆失业了,他来深圳的次数越来越少,也不再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我,总是皱着眉头叹息:一个人要养两大家子,太难了。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,我无声地哭了。被他剪掉羽毛的笼中鸟,万一被抛弃,该怎么活下去呢?也许,连二奶也做不成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