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若不是为了生存,谁又愿意戴着面具过活
大学四年的一切费用全都是自己承担,靠着助学贷款,还有各种兼职来养活自己。
从农村里走到大城市,真的很不容易,班级里全都是有钱人,而自己就像是一个逗人笑的小丑,在他们之间格格不入。舍友的排外心理,将自己的社交之路阻挡住了,和舍友出去逛街,逛的都是品牌店,每次都是将自己洗到褪色发黄的牛仔裤捏到变形,才能勉强露出一个尴尬之笑,我好像买不起呢!
无数次给自己撒鸡汤,熬过这四年就好,一切都会好的,可是学业上有需要,我买电脑没钱,家里又忽的传来父亲住院消息,还有隐藏了十几年的债款要还。那会,才真正懂得什么叫做贫穷百事哀,而我能力确实不足,很是无力,只能在夜里抹泪,然后第二天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煎熬着过活。
隔壁宿舍的同乡与我很熟,也知晓我有许多难处,说给我介绍一份兼职,钱多,只要和人陪聊便可,可以戴上面具,不用露出自己的真实样貌,至于其他需求服务,皆在于双方同意与否。
这世上总会有这样或那样需求的人,人都是孤寂,渴望温暖的动物。这兼职,似乎挺简单,而且来钱快,无需作践身体,那为什么不去呢?毕竟,我想生存下去,在我能力尚且不够的时候。
我的第一位顾主是个医生,我穿着朋友给我准备的性感着装,戴着蝴蝶面具,认真听着顾主为我讲述痛苦婚姻,然后适时地安抚对方,给予对方一个拥抱。他问,能否近一步亲密接触,我摇头,他说加钱,然后顺势将我紧紧搂在怀里,那时我的心里极为慌乱,很怕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,可最终他也只是搂着我思宇一番而已。
有了第一次体验后,我心中排斥感减少了许多,因为我发现需要陪聊的人,素质还是不低的,而且也不会强迫做些不愿的事情,多数时候只要倾听便可,而有些顾主也有特别的需求,对方若是颜值够高,我亦不会拒绝,但也仅限于身心摸索而已,欢爱之事,或许是那仅剩的清高作祟吧!
这份兼职一直从我大二到大四我都还坚持着,我总在想,若是遇到那个能让我摘掉面具的人,或许我的首次便会给予了他。是不是觉得很可笑?竟然期望那些顾主来解救自己,似乎还真的有点自贱意味了。
毕业后,我也终于摘掉了困住我许久的面具,去往另一个城市,即便是朋友劝我继续留下,可我终究不愿,因为那段记忆还是令人有点难受的。